2012年12月26日星期三 下午20:08

走過大片沙地,快到火山基部時,馬伕終於同意了去回共五萬。女士們一一同意了。至於男生們,陳老師健步如飛,要靠著自己的雙腳征服婆羅摩,年輕二十歲的我又怎能仰賴馬兒呢?決定加入雙腳無敵團,繼續一步一腳印的往前走。從踏上斜坡開始,真的是一步一腳印了,踏下去的腳印不但完整,深度至少四公分,越走越辛苦。

植物的生命力之強,真是令人嘆為觀止,不是說前兩年才爆發過嗎?這些植物卻仍然張開雙手,在沙地中嶄露生氣。

 


管你火山灰多麼嚴重,管你營養多麼貧乏,照樣開花。

 

此時馬伕仍然不放棄,繼續在我旁邊fifty,我都已經在山路上了,居然還在fifty,真是不夠意思呀!只有回應expensive

 

雖然我不打算騎馬,卻喜歡看著其他人騎馬。

 

 

 但是,畢竟牠們是馬,不是車子;牠們是動物,不是機器。有幾匹馬經過我身邊時,可以聽到重重的喘氣聲,不知道那是牠的第幾趟登山行程。

   

沿路有三個火山攤販,零食、泡麵、飲料、糖果一應俱全。

  

更厲害的是,他是騎機車上來的!沒想到這種沙地也能騎機車。

 


終於,看見了火山上的「停馬場」,剩下五十公尺就可以到階梯口了,此時,一路陪我走上來的馬伕居然開口:「okforty!」我不禁笑了,明明停馬場就在前面,轉個彎就到了,還要我騎馬,現在當我是瞎了嗎?這次的拒絕才讓他真正放棄了。


停馬場距離火山口還有一段階梯,大約有兩百多階,跟剛才的沙地走起來,算好走多了,只是坡度較陡,所以有些人走走停停。

 


印尼人也會做這種事,將兩人的愛情,讓全世界來見證。

 


現在不過是早上六點半,太陽的高度卻讓我有已經十點多的錯覺。終於登頂了!靠著自己的雙腳征服了2393米高的婆羅摩。當然2393是海拔,而不是我爬的高度。

 

在火山口,硫磺味刺鼻,但不是太濃,陣陣白煙裊裊,火山內感覺相當寧靜。眼前的婆羅摩就像溫柔的母親,絲毫感受不到爆發的可怕。

 

火山細灰在空中飄揚,口罩是必要配備。

 

在火山口風大沙多,圍繞火山口的路只有兩個人的寬度,繼續往前走,甚至只有一個人的寬度,並不寬敞,而且有一段路雖然有柵欄,看起來卻不怎麼堅固。

  


 不過,也有人很勇敢的走過最艱難的一段,從不同的角度去看婆羅摩。

火山口有人賣著花束,用來祭拜山神的。網路上有一個婆羅摩火山的傳說故事,發生在西元1530年左右,在那之前,爪哇島上是印度教建立的「滿者伯夷」王國統治,但伊斯蘭教入侵後,滿者伯夷一路東遷,其中有一族叫做滕古爾族(有些網站稱為登格爾族),來到了這火山群中,建立了天吉兒村,並且建立了一座印度廟守護莊園。

 

村中一對久婚不孕的夫妻,受到山神的托夢,終於有了孩子,而山神提出的條件是,夫妻要將最後一個兒子拋入火山口答謝火山神。

 

之後,夫妻一直有了孩子,生了25個子女,終於不再懷孕,卻不願意將最後一個兒子拋入火山口,決定舉家逃難,這觸怒了火山神,終使火山爆發帶走了最後一子。之後,每年1214日月圓之夜,村民在印度教長老帶領下,從村中選出一個嬰兒拋入火山口,做成祭拜火山神的祭品,這是印度教的卡索多火山祭(卡索多是爪哇語,十二月的意思)。直到荷蘭人統治時期,嬰兒才改成牛、羊、雞代替,而這祭典現在持續著,但是沒有人敢帶觀光客去,因為當祭品被丟下火山口後,就會有許多人走進去爭相搶回祭品,那些祭品受到巫師祈禱過,被視為聖物。當地給觀光客丟的祭品則是花束。

 

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,婆羅摩雖然不是泰山,也依舊讓人覺得渺小、卑微。那印度廟、售票口都成為浩瀚沙海的一部份。而載我們來的那部吉普車呢?

 


回到地面,再回頭看婆羅摩。在黑夜中,雖然看不見你,卻已經看到你的身上發出一閃一閃的亮片,有人倚靠著你看日出;在日出後,你佇立在廣闊的沙地中,厚厚的火山灰是你的傑作。登頂之前,步步維艱,帶著沈重的喘息聲;登頂之後,那些我們以為很重要的一切,都只是你吐出的沙海一粟。

 

馬兒留下的足跡,在火山灰中形成特別的畫作。

印尼雖然有伊斯蘭教與印度教,但是多數的印度廟在峇里島,爪哇島上仍然是伊斯蘭居多。而這裡,就有一座印度廟。

 

不過,廟門未開,只能看著兩尊神像。

  
 山上的日夜溫差非常大,摸黑等日出的時候,大概只有十度左右,加上冷風吹來,冷得直發抖。但太陽出來之後,沒多久氣溫就上升到二十幾度。


下山的時候,迎著陽光的小村風光,教人眼睛為之一亮,不禁要問,這裡,也是印尼嗎?

 


從黑夜到白天,從火山到村莊,從觀光客到村民,一路上的變化太多,也難怪大家趨之若鶩。但是,下了山,從頭到腳無一不是火山灰,隨便搓一下,就是細細的沙粒,這一趟旅程真讓我們灰頭土臉了。

 

後記

爪哇島實在太大了,去一趟婆羅摩火山就要半天,距離泗水台校114公里遠。

 

可是,對於爪哇島來說,這只是一小段路而已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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